♊ -我就是你，你就是我。

早上9點。烏雲。

一早，櫻井翔感覺有點緊張，自己也覺得挺意外。

“咦？今天怎麼穿得這麽得體？”今井翼捧著咖啡杯調侃他。

“有嗎？就很平常啊。”櫻井看了看自己打扮，應該沒問題吧？只是套了黑色西裝外套而已嘛。

這家伙大驚小怪個啥？

“櫻井翔君。。我和你搭檔幾年了？”今井兩邊臉肉推得高高，笑得可惡之極。

櫻井反瞪他一眼。

“今天那個二宮和也要出現。。你緊張什麼？？”

“沒有啊。。我哪有？？啊。。。對了。。松潤法醫驗屍報告出來了嗎？” 櫻井不想和他糾纏不清趕快換個焦點。

今井放下杯子，從自己桌子拿起報告書往櫻井臉上貼。

“死亡時間下午3.00於5.00之間？死亡原因身中多處致命傷而死。”

“恩。我調查過了。基本上那個時間那裡的住客都有不在場證據。”

聽翼那麼說，櫻井再仔細檢查驗屍報告。

“話說，你還沒告訴我，今天你到底為毛套西裝？不是老笑我愛裝扮嗎？”

櫻井原本想抬頭說什麼，卻看到門口經過了相識的身影，趕忙衝出門口喊住嬌小的身影。

嬌小的身影轉過來同時還伴著另外一個和他相同身高的人。

今井也很好戲般隨著站過去。

兩個警官，兩個平民四目交投坐在平方位不大的訪客室。

今井發覺櫻井有著平常沒有的緊張感，心裏對前來兩位訪客更加好奇起來了，再看看自己的拍檔的表情，簡直不可思議得很。

“我去倒咖啡。” 今井溫禮微笑的說。

櫻井簡略掃過眼前的二宮和也。

這人兩處長短不平衡的流海半蓋過小臉，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人心，靠近下巴還有顆痣，添加了一點可愛氣息，看起來不像26歲成熟男人。整整比身旁的大野智還來的瘦弱蒼白。要不是光天化日下，他還以為見到吸血鬼。

更讓他錯愕此人是一間牛郎店的老板。

“你好，我是搜查一班的櫻井翔，負責相葉雅紀案件。”櫻井站起來給了一個鞠躬。

二宮和也也回個禮。

今井端了兩杯咖啡進來。

“我在可以嗎？”大野看著眼前兩位警員問到。

櫻井看向拍檔征求意見。

“沒關系吧？只要你靜靜聽就好。” 今井溫和笑著說。

“那麼我們可以開始嗎？”櫻井看向二宮和也。

二宮微微點點頭。

“你和相葉雅紀的關系很好？”

“嗯。從小一起長大。。。”

“他的事情，你都很清楚？”

“那麼要看什麼事情了。。。”二宮淺淺一笑。

“他的未婚妻，你認識嗎？”

“不認識。我見過她。她前些時候來我店鬧事。”二宮表情平靜，語氣平服的如聊家常般。

“嗯，有聽說她去店鬧事，可否方便解說一下什麼原因嗎？”

二宮琥珀色眼珠隨著臉色暗沉下來，低下眼眸。

“單純喝醉酒。。。和雅紀鬧脾氣。。。這些事很平常而已。”

櫻井翔注意到二宮左手臂有紗布裹包著。

“你的傷？”櫻井指指對方的手臂。

“不是什麼重傷。。只是不小心撞傷了。”二宮摸上自己手臂的紗布。

“那麼前天3.00到5.00之間，你身在何處？”

“我。。。。在。。。。。。”二宮看了大野一下，又擅自停頓。

櫻井和今井也互相對視一下。

“我在醫院。” 二宮和也兩手放在桌上，十指互扣。

“醫院？”今井插口。

“那個。。你可以去那間醫院查問。。我確實在。。”二宮微微點點頭。

“相葉，他在您的店有沒有得罪什麽人？”

“沒有吧，他只和我還有O 醬是同伴，啊，不知道那些搭訕他不成功的算不算得罪人？”

“NINO，別胡説。”大野輕聲發出不滿。

櫻井和今井都問了一些相葉生前的生活便結束了問話，領著二宮和大野到B館太平間去。

外面天空不知道何時下起雨，外面灰灰蒙蒙烏雲籠罩著，走廊上都灰暗起來，氣氛變得有點陰冷。

櫻井走在前頭，心裡頭評價剛才的所有問話。在他觀察下，二宮這人防備心很重，應該不是哪一种容易得罪人的類型，而相葉看來也不像是會衝動的人。

總之，这案件似乎得挖更深，才看清楚真相。

“到了。”櫻井雙腳停在太平間門口。

“NINO，你真的沒問題？”大野終於開口，從會客室到這裡，他一直都沉默不語。

“O 醬。我沒事。”二宮同樣看起來很平靜，眼角什麼情緒也看不見。

“我會一直在你身邊。”大野突然把二宮拉進自己懷抱，緊緊抱住。

大野溫柔語氣，有一種感覺他心中的二宮比誰都重要，保護在自己的世界内，櫻井深感自己是局外人，徹底的。

“O醬，別擔心，他在等著我呢。。”

“我陪你。”

“櫻井桑，我可以的，進去吧。”他的語氣依然平靜得不像去見一具屍體。

櫻井雙手推開冷冰冰鏽鋼鐵門，走到1224號碼的大箱子，他再向後面的二宮確認。

二宮微微點頭。

櫻井用力拉開了鋼箱門。

相葉雅紀安祥躺在冰冷箱裡面。

二宮和也動身前去，大野卻拉住了他的手臂。

二宮搖頭，示意大野可以放開他，於是大野放開了手。

“櫻井桑，你可否回避下？”放開手的大野溫和轉向刑警先生。

櫻井看著對方接近懇求表情，心軟下心來同意了。

“恩，我們到外面去，讓他倆獨處。”

二宮見其二人轉過身去後，也走到相葉雅紀身邊去。

他凝視著像睡著沒什麼分別的雅紀。

他看得緩慢，從額頭到眼眉，長而濃的睫毛，杏型眼角鼻子到沒血色的唇。曾幾何時這張臉龐有著陽光明媚的笑容，眼角幾條深刻魚尾紋都在他心裡面纏繞上千萬的結。

二宮和也抬起手慢慢撫摸，順著到棕色發絲到毫無生氣冰冷的臉。

“對不起，我愛你。”二宮閉上眼睛吻上帶著血腥以及死亡味道的唇。

“要等我哦。。不要跑遠。。”二宮和也在雅紀耳邊擱下著句話。

櫻井看著一直定格似站在前面的大野智，心裡猶豫著是否能移向前一步去安慰他。終究他握緊拳頭靠過去時，意外看見大野臉龐緩慢流下了眼淚。

“大野桑。。。”櫻井反而不知所措起來。

“不好意思，我感觸起來，實在無法接受雅紀就這樣離開人世，丟下NINO。。幾天前，他還對我說著話。。。沒想到。。沒想到。。。” 他拭掉自己眼淚哽咽說道。

對著難過的大野智一時之間櫻井也不知道說什麼好，想把他擁入懷裡卻又無法做到這地步，櫻井無意識把手伸過去，輕輕掃他的背。

等他覺察自己動作帶著意味不明的曖昧時，大野轉過頭呆呆看著他。

“啊。。對不起。。我只想安慰你。。。”他兩手舉起滿臉通紅。

大野淺淺一笑，搖搖頭表示沒關系。

“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。。。額。。如果不想答也可以。。”櫻井覺得現在不問，不知道何時有機會再問。

“你和二宮和也是什麼關系？”

“親友。我們應該是特別的親友吧。。。”大野低下頭，輕聲。

特別？怎樣特別？？櫻井翔揣摩不到大野智的說法。

走出警視廳時，雨也停了。

下過雨的柏油馬路有一股氣味烘得讓人有點心煩氣躁。

“不用送了。”立在警察局門口的大野向櫻井鞠躬，從太平間出來後一直沉默不語的二宮也微微鞠躬。

“那個，我們隨時隨地會召喚你們，為了案件。。”櫻井正色表情的說到。

“NINO，你先上車，我有話和櫻井君說。”大野智拍拍二宮的肩膀。

二宮看了一眼櫻井，低下頭轉身離去。

“櫻井君，希望你不要對相葉的家人說我們來過，我不想NINO再受什麼打擊。”

櫻井默默點下頭。

“恩。會在BAR吧？如果想到什麼重要的或小事情都可以聯絡我。”

大野智輕輕點了頭後便轉身離去。

“噢，原來你喜歡這種可愛無害型？”今井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身旁。

“誒！？”

“人家都走了，你的魂也跟著走？”今井貓眼干瞪著櫻井翔。

櫻井翔轉過頭，打量起今井翼。

“怎麼？你用這樣眼神看我。。有點可怕。。” 今井往後退一步。

“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同類的味道？”

“什麼同類！？櫻井翔！！我什麼都聞不到就聞到你的鄙視！！” 今井氣結。

“啊。。。。才不是。。。我意思。。。。是。。。”櫻井發現自己說錯話，一時之間語塞面紅耳赤。

“FUFU。。。”看到他如此窘境，今井失笑了。

櫻井窘迫看著自己的拍檔，一時什麽說出字句支支唔唔的。

今井也挺了解這家伙，他有時會相當笨拙，明明張得一副帥氣十足又精明的樣子。

“我意思是。。你可有看得出這二人有沒有特別關系？”

“那個。。我比較介意二宮和相葉的關系。。總覺得他們關系絕對不簡單。” 今井用手指勾勾眼眉沒好氣地說。

櫻井附和點頭。

“至於可愛大野智。。。你，如果喜歡人家就積極點。”今井用手指戳戳櫻井的臉蛋，笑眯眯說。

櫻井一臉沒趣甩開他的手。

“二人看起來關系也很密切，但看不出有什麼特別關系。。。大概二宮和也關係。”今井給甩開手時，同時那麼說。

盡管櫻井翔心裡非常清楚，大野和二宮關系可能並非自己想像那麼復雜。只不過一想起大野極溫柔對待二宮，心裡面難免翻天覆地般胡思亂想。

畢竟，他真的是陌生人而已。

爲了案件櫻井和今井再次回到相葉雅紀公寓，重新整理案件。

公寓裡面依然保持著案發的情景， 血也已經凝固了，看起來像印染在地毯的紋。

室内因沒陽光又死過人顯得格外陰森。

“你不覺得奇怪嗎？生活照只有相葉雅紀獨照而已。”今井站在照片前，注視著相片裡面的人。

櫻井靠近和今井並肩站在一起看著同樣物件。

“恩？照理說應該是和女朋友，或未婚妻仰或是愛人合照才是。。”今井拿起照片看了後放下然後又拿起。

“看看這間屋子，好像平常沒什麼人住的感覺。。家具也不多。。擺設也很少。。”櫻井環視一番，接著轉進右邊的房間裡。

房間不大，剛剛好塞進一張雙人床，一個木制衣櫃，一個小桌台上有桌燈和一個煙缸。

“也太整齊了吧？”櫻井覺得奇怪，再怎麽整齊的私人空間，也一定有些小物品亂放，何況这是單身男人的房間，倒不如説是短暫逗留的旅店感覺。

櫻井翔打開衣櫃。

裡面少有幾件替換衣服。

“咦？”櫻井發現衣服似乎不同大小。

“怎麼拉？”今井也參與進來。

“這裡沒有女裝，只有男裝。。這型號不一致。。”櫻井拿起兩件男裝對比一下。

“這個小一號的。。該不會是。。。。二宮的？”今井直截說明。

櫻井低頭沉思一會。

“翼君，你去調查誰把這裡租下來，需確認相葉雅紀是不是還有另外住處？還有再派人去他的公司調查人際關系。”

今井點頭應聲。

“我去醫院。”

“你去打聽二宮？”

“恩。我們從他那兒開頭。”

他倆依計劃分開行事。

入夜10點。晴空。

【雅】店門外掛了【東主有事，暫時停止營業】的大字牌。

酒台上一人趴在桌台上，另一人往自己酒杯倒著酒。

“NINO，回醫院吧。。你窩在BAR這裡，雅紀也不會回來。”大野站起來過去把二宮攬進自己懷抱。

二宮依然動也沒動，靜靜在大野懷抱裡。

“NINO。。”

“我會回去，只是讓我暫在這裡靜靜想他。”二宮平靜語氣裡頭沒有任何起伏。

“恩。”大野智無奈放開二宮，默默坐在二宮旁邊默默喝酒。

大野看著【雅】 這個LOGO打在每一個玻璃杯上，那個是出自他手墨。

“為什麼堅持用【雅】這個字啊？”大野一邊磨墨一邊試寫好幾個“雅”字。

二宮則坐在大野智工作的桌面上叼著煙搖著腿眼睛半眯起來，神秘兮兮的笑容。

“你別問啦，反正那間店已經是我的嘛。。等我不要給你時。。隨你用什麼名

字。 ”二宮語氣盡是撒嬌的意味。

再等NINO難得一臉羞澀帶著相葉走進店，再等相葉在照片上簽上大名。才醒覺【雅】字的來源。

從NINO帶相葉進店那天起，說不定早注定了他們之間的結局。

大野把在手裡的酒一直繞啊繞啊。。。。漸漸地不知怎麼的他想起那個笑容。

“你的畫好漂亮！”很真誠笑容中露出可愛兩顆大門牙，猶如春天的微風那麼舒服。

第一次遇這樣人，一直都用專注的眼神注視著自己。

在公園咖啡亭，第二次再見，第三次見面一直那麼專注視自己。

嗯。。。。想見他呢。。眼皮真重呢。。。。

大野睜開眼睛時，發覺自己身上覆蓋了外套。

“NINO？”他輕聲呼喊了聲。

他環視了店一圈後接起身到後面廚房，包廂。。

並沒有二宮的身影。

大野心裡面浮上不祥之感，腦海很快聯想到了可怕的事。

馬上從口袋搗出手機，才發現早有短訊。

來訊者：二宮和也

[O 醬，不用找我。放心。。。我會回去醫院的。]

“NINO。。。”大野失落蓋上手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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